曹子糕不高

【永灰】别让星星看见你 (2~7)

//“他从裤兜里翻出一支烟来点了,星火在风中奄奄一息地一闪一晃,仿佛是混浊雨夜的呼吸。”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☆是(缓慢更新的)长篇。

☆标本师永乐×失痛症灰羽。年上8岁年龄差预警。

☆有两条时间线穿插描写(六年前/六年后)。注意区分。

☆一个用作铺垫的序子→一天      第一章

☆人物属于笛子,ooc属于我。

(本篇血腥描写预警。有刀。)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

2


“好了。”


灰羽坐在铺着白净被单的诊疗榻上晃荡着双腿,他眨眨眼看看收拾器材的永乐,伸手去扯腿上的白纱。


“灰……小少爷,”永乐还是不太习惯这个称呼,一回头就看见床上的病患扯松了三分之一自己刚包好的纱布。他拨开那双小手,把那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重新缠上了,“两三天找护士换一次药,现在不能动。”


真没意思。灰羽两手陷在床单里,嘴里的气流发出几个嫌弃的音调,他本来弯起来一点的眼角又平静下去了。


“麻烦。而且我才不想找护士换药呢,我想找你。”


永乐停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他:“小少爷,我今天晚上就要走了。”


“你可以留在这里当个志愿工嘛。反正你也是个医生,救危扶弱不就是你该做的?”


“我现在还不是医生。”


永乐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给了这孩子什么不切实际的的期待,不过他看着灰羽冰冷的眼神心知肚明——灰羽完全是在拿自己开玩笑。他转回身去继续整理器材,不再去管灰羽。


“那将来也是,”小孩从床上跳下来,小皮鞋落在地上哒的一声响,“还是说你压根就不想救危扶弱?”


这孩子嘴真毒。永乐抬手用指节揉了揉太阳穴,头也没回地说:“你看我像好人还是坏人?”


“我可看不出来,”他似笑非笑地按开门把手,“拜拜啦医生,后会有期~”


永乐一回头,那小孩儿溜得没影了,只剩下门板在微风里开合。他抬头看了一圈医务室房顶,又瞥了一眼屋里传来打呼声的隔间,从抽屉盒子里顺出一把柳叶刀,走了。他踱到走廊风口时才想起来,灰羽连句谢谢都没跟他讲。


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。


冷风从尽头大门里灌进来,还携着一股子泥土青草味。永乐走到门口台阶上一望,外面的树枝沙沙作响,细雨顺着风向直往他脸上扑。


他沉默着转回走廊里去,从口袋里掏出震动的手机,来电显示是辅导员:“喂?”


“永乐,要是处理好了就赶紧过来找我们,上二层。最后一个环节了赶紧看完好回去。这里没有几个人带伞的,万一雨下大了不方便。”


“好的,我已经在往楼梯这边走了。”


“行,挂了啊。”


再次经过儿童娱乐室的时候他向里面望了一眼,没有灰羽。他右转上楼梯,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亮了。永乐在昏黄的灯光下走过第一个转角时,他听到了众人的惊呼和议论声从头顶隐隐传来,等到他走到第二个转角时,他成功看到了小窗外豆大的雨点敲打玻璃。天色的灰比之前阴沉了两个度,翻卷的黑云铺了一层又一层,仿佛汹涌的海潮。


“老师您的嘴是开光了吗?!”


这位同学被辅导员一眼瞪了回去。


“这都快天黑了啊,我们……”


“再等等吧,要是实在不行你们就在这儿吃个晚饭,等雨停了再走也不急。”院长开口道。


“这,这样不合适吧,毕竟我们是外人。”


“哎呀没关系没关系,举手之劳而已,放宽心吧啊。刚才说到哪儿来着,继续——小少爷!别乱跑了!”


她身后探出一个黑乎乎的脑袋瓜,拖着长音喊他医生。


“你在这儿做什么?”


是“你在这儿做什么”而不是“你怎么在这儿”。灰羽本来还期盼着永乐能稍微惊讶一点,但是他还是那副面瘫表情。


“我来找院长要巧克力奶呀,”他晃晃手中插着吸管的软饮盒子,里面发出碰撞的空响,“院长,再来一盒!”


灰羽从来不称院长为奶奶。这时她无奈地掰开揪着她袖子的手,斩钉截铁地说不可以。


永乐想起来了,在他抱灰羽去医务室之前,这孩子就扯着嗓子朝院长喊“别忘了他的巧克力奶”。看来是真的很喜欢这种饮料。


被拒绝的灰羽这次却没有死缠烂打,他做出了一个抛物的姿势,那盒子隔着老远从空中划过,正中墙角的垃圾桶。外面的雨声愈发大了,积雨云覆盖着这座城市,顺便提前把夜幕也捎了过来——下午四点半的灰黑色夜幕。


“又见面了呢医生,我明明才刚说完‘后会有期’没多久。”灰羽背着手凑过来,没有抬头看他。


“是啊。”永乐低下头看着灰羽的后颈,那里露出一块没被兜帽遮挡住的白净皮肤,在黑色碎发里若隐若现。

 

 


3


永乐又落单了,还是主动的。


任谁都没想到这场雨会发展到把他们完全困在孤儿院的程度,等到真正夜幕降临的时间,外面的积水已经汇成溪在地上横流,整个世界就像被泡进墨里,只有这院里还点着亮光,就好像是那暴风雨中被雨浪包裹的巨轮,行驶到风口浪尖处又被抛下来,哪怕把窗户全关得严严实实,也还是能隐约听见雨水宛如巨兽咆哮的轰鸣。院长主动帮这群倒霉的外来客安排了六个空余宿舍——除去十四名学校里的志愿者,还有六名自愿参与的学生,再算上辅导员,总共二十一个人。


宿舍是四人间,按常理应是辅导员落单,不过永乐主动要求一个人住,自然没人拦着他。只不过因为这种举动被辅导员批了两句不合群,仅此而已。学生们抱怨着今天的天气预报根本没说会下暴雨,他们裹紧身子,又抱怨起屋子里太冷了。一个女生嚷嚷着要给大家分发福利,她背包一甩,甩出几个暖宝宝来。


这时永乐早就窝在宿舍里了——比起合群,这家伙更喜欢独处。他自备了暖贴,靠在床沿写写画画,身边摆了本很薄的医学杂志,房间里仅存的四个雪白枕头全让他用来垫背了,那本子上只勾勒出大致的形状,但也能看得出来,那是一颗挂着筋膜和视神经的眼球。


“您说永乐啊。他是我这里最踏实的一个学生,不过说实在的,有时他给人的感觉太凉薄了。”辅导员摇摇头。


“凉薄?”院长双手抱胸看着窗外倾泻的冷雨,噼里啪啦地劈碎墙沿一堆枯叶,“意思是这孩子不近人情呗。”


“岂止不近人情,几乎就没什么人味,把自己包得太严实,让人看不透。”


“你这么一说,灰羽也让人看不透啊。就他那性格,比西边那楼里的残疾小孩儿都难照顾。”


“对了,灰羽人呢?晚饭之后就没看见他。”


“好几个护工守着他呢,这个点儿也差不多该睡觉了,都快十点了。”

 

 


4


巨轮上的灯火熄灭了。

 

 


5


永乐换了个方向侧躺着,从黑暗里睁开眼睛盯着对面双人床模糊的铁架轮廓,过了一会儿才把枕头旁边倒扣着的手机翻过来一看:凌晨1:15。他失眠了——虽说他四十分钟以前才刚躺下,但三十分钟以内睡不着就会被归入失眠之类。窗外的雨声听着似乎是小了不少。永乐翻身下床,没去开灯,挪到窗前看到轻轻摇曳的树影。另一张床上整整齐齐摆着一叠手写资料。年轻的医科生长呼一口气,戴上眼镜披了大衣从宿舍出来直下到一楼,走出门外。那水顺着雨棚流成一道细帘在风中歪斜。他从裤兜里翻出一支烟来点了,星火在风中奄奄一息地一闪一晃,仿佛是混浊雨夜的呼吸。这白噪声同永乐MP3里的声音相近,但这时他觉得不对头了,有别的声音,几乎交融在雨声里,好在没有完全被吞没。


有人在说话。


他竖起耳朵仔细分辨,确实是说话声,而且可以确定是两个人——只不过另一方的声音很小,断断续续地从后园传来。永乐本来没想去理会,直到混在雨中的一声尖叫传来,像一颗投入湖水的石子,显得凄厉而悠远。


“你这个怪物——怪物!


叫喊仍在持续,掺杂着粗话。永乐呼出一口白烟,怀疑后方好好的谈话升级成了一场打斗。


“我操你妈的你个小王八崽子怎么不去死呢!”


他看了一会儿地上激起涟漪的泥泞水洼,把烟扔在地上踩灭了。微风掠过门侧的大叶榕树,顺来安宁的清淡香气。


“你个祸害精!院长捡了什么几把玩意!!你还以为她关心你?!你死了特么比狗还贱她高兴还来不及呢!!”


永乐转过意欲回去的身子,把双手插进衣服口袋里沿着雨棚向后绕去。他并不是一个道义感强烈的人,但此时他想知道发生了什么,就像那支莫名其妙的香烟一样。在他走到楼的侧面时,大叶榕带雨的气息里开始混入血腥味。后园亮着一盏微弱的小灯。永乐探出墙沿略略一望,不出意外的发现两个扭打在一起的身形其中一个甚是瘦小,那明显是个小孩子,而且体态很熟悉。


不,不对,那是灰羽。他看到墙边躺着一块碎了镜片的单边眼镜时确认了这一点,而且那根本称不上是双方的搏斗。灰羽被那个高大健壮的男人压在了坚硬的水泥地上,旁边还躺了一件成年人的外衣。那家伙手上杵着什么东西,看形状是一把刀柄,它贯穿了灰羽的右臂,将他牢牢钉在了地上。永乐无声地观望着,只是握紧了衣袋中的物体。这时灰羽用另一只手握住那把刀——确切地说是覆住了男人的手,然后一个打挺双脚猛蹬他的脸,男人大叫着缩着脖子脱了手,那一瞬间永乐似乎听到了骨节松动的声响。尖刀在空中扬起半圈带着血液的华丽弧度,落在地上当啷一声。


十二岁孩子不可能爆发的惊人力量。永乐想起下午院长口中“打架如小狼崽”这话居然无半点夸张之处,甚至还不算准确,又看见灰羽的背影拾起地上的刀子,果断狠厉地刺入男人因跪姿而全然暴露的脊背。而他的伤口仍未停止涌血,灰羽就这么拖着那条几乎失去活动能力的胳膊,使另一边握住黑色刀柄,极其恶劣地在这家伙的背部游移,完全没入衣服和皮肉中的刀锋划破阻力,发出诡异的开裂声。男人趴伏在地上,面部表情狰狞至极,痛苦的喊声在繁乱的雨中浮沉。


“先生,现在还有什么想骂我的话吗?在临死前都说出来让我听听。死不瞑目可不是什么好事呢。”


始作俑者说话了,他的声线在雨声中更显得平稳异常,最后一个勾起的尾音甚至流露出几分活泼来。


“我……我死了你他妈也好不了,这可不是……正当防卫,也不是,什么别的……”


“防卫过当。”


“操好像就你懂似的……这是故意杀人,判不了刑也得进少管所!”男人嘶哑着嗓子提高声调喊出一句,马上又剧烈地咳嗽起来,咳完又开始笑,笑得本就在发抖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,“院长……那老婆子护不了你,她也,不可能护你……你这种小畜生就到那儿生不如死去吧哈哈……”


“哎呀哎呀,您是在以为自己是英勇牺牲的正义使者吗?”


“我……可没说自己是,我下地狱,你……也得跟着一起……呃!”


男人最后的话音梗在了喉咙里,因为他的喉管被割破了,灰羽摸摸脸侧的喷溅状血迹,将那把刀扔在斑驳的水泥地上,踢了一脚逐渐僵化的尸体,它骨碌半圈,脑袋磕到了路缘石。他拽着尸体的衣领,有些费力地将它拖到露天的泥地处,再一路拖至后园中央的人工水塘——那水塘很浅,没有围栏。灰羽把这颗蹭上泥巴的头颅一把按入水中,就连脖颈也泡进去了。水草飘来荡去,池水顷刻间红了一片,又落满了仲秋的雨。


这个十二岁的男孩浑身都湿透了,站在雨中喘息着,转过身望见永乐站在棚下隔着雨帘看他,他脸上没有任何惊异的表情,好像早就知道永乐在那里,而且一直没有离开过。


“你看够了没呀!”他喊着。


永乐还是那个手插口袋的姿势,他看到的灰羽,眼中闪着兴奋而明亮的光却不自知,脸侧的血痕被冲刷得模糊不清。他叹了口气,不知怎的扯出一个笑来:“够了。”


“你就不怕我杀了你?”


“你不可能动手。”


灰羽笑了,笑得有些疯,他问永乐为什么这么觉得。


“要是杀了我,你的犯罪行为就坐实了,肯定会被送到少管所,但如果不杀我,就还有一线机会,”永乐注视着他的眼睛,心道这小孩儿要真是动手也打不赢自己,“你呢,不怕我报警吗。”


“切,报警怎么了,我年纪还没到,又不会进监狱。少管所也管不住我的,想点办法就能出来~”


“你只是个孩子,别指望自己有只手通天的能力。”


他嗤笑起来:“行行行,您可真是个大好人啊,来啊,报警吧,你敢报警我就敢杀了你。”


“他对你做什么了?”


灰羽明显的愣了一下,然后接着笑,受伤的胳膊像挂着的面条似的晃了晃,偏头指指自己脖子:“看得见吗,他想强上我诶。”


在惨淡的灯光下,灰羽那片皮肤显得更白了。永乐清晰地看见了上面一个扎眼的紫红痕迹。


“院里一个护工,听说是被家里人逼着赶过来的,”灰羽用下巴指了指那个沾满泥巴的尸体,“大半夜摸过来拿毛巾捂我嘴,然后我醒了,他就蒙我说是过来帮忙盖被子的。我的天啊,我又不是幼儿园小孩子了。”


“他说要给我喝巧克力奶,我就过来了,结果像狗似的啃我。”


泥地里躺着个脏兮兮的带吸管奶盒。他耸耸肩,低下头不说话了,过了一会儿才开口:“你信吗?”


“我信,”永乐点头,“那你又是怎么相信他的?”


“一开始我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嘛,只是觉得不对劲而已,大不了就拼个你死我活呗,死了也有巧克力奶喝,不错。可惜这家伙不能打,真没意思。”


“这样太危险了。”


灰羽听着这话没做什么表示,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,扬起头仍冲他喊:“喂——你把地上的刀扔过来——”


永乐低头瞥一眼那把染血的弹簧刀,又抬眼看着他,没有动。


“哎呀我不会做什么的!那刀不是他的,是我的啦。”


“我六岁……还是五岁来着,记不清了,反正那时候就会转刀了。”他没头没脑地说着,却只听见永乐在问他哪里来的刀。


“院长没收了我不会偷吗,前两天偷喝巧克力奶的时候就顺来了。他们居然还以为那样就能困住我,一群傻//逼。”


“……小孩子别说脏话。”


“少站在那儿说教我啦!你不觉得你问得有点多了吗!”


然后他看到灰羽笑了,这是相遇以来灰羽对他展露的第三个笑容,与那时的不同,显得疲惫又安静,而他的脸因为淌过的雨水在暗灯下隐隐反光,看起来像哭过似的。

 


“你过来啊,总不能让我一个人淋雨吧。”

 


那盏虚弱的灯在檐下轻闪。永乐抬腿迈入淅沥的雨幕中,不顾瞬间湿黏的额角鬓发,径直朝那孩子走来。秋日的雨真的冷透了,冷到渗入骨髓。灰羽笑着弯起眉眼,看着俯身蹲下的青年,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。


他的身子冰冷,像风中瑟缩的枯叶一样颤抖,右臂处的深红血迹晕透了黑色卫衣。永乐解开大衣把他包进怀里,他就在那温热的胸膛上蹭来蹭去,分明像只小猫崽。


于是永乐的里衣也湿了一片,等到他正要把灰羽捞起来往回走的时候,这小孩突然抬起手来,有气无力地捏住他的脖子作谋杀状。永乐抚着他冰凉的手,配合着他装腔作态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瓶子。


“那是什么……”灰羽看着瓶子的喷口,雨水从他的睫毛上滚下来。


“喷雾瓶,里面是强效安眠药。”


灰羽松开手,无声地笑了:“你比我想得要有意思嘛,医生。”


“不过不用你来,我现在自己就能……”


他话里的最后一字化成气音消散在空气里。

 

 

 

6


在纷乱的梦境里,灰羽又一次看到了那个家伙,他条件反射地从枕头下抽出弹簧刀,砍中了男人的咽喉,滚烫的血溅了他一身,就像是灼热的雨。


然后他醒了,朦胧的视线里落入房顶的吊灯。他知道这里是医务室,自己最长来的地方。他试着翻身,然而遍体的无力酸软如浪潮袭来,唯独缺了痛感。


“小少爷。”


是永乐在唤他。灰羽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看暖黄光线下的身影,嘴上呢喃着答应。


“你发烧了,淋雨加上伤口发炎。现在正在给你打点滴,”永乐坐回床边的椅子上,“这段时间先好好休息吧,别想太多。”


“我……”灰羽一开口就感觉嗓子不像是自己的,“我想喝巧克力奶。”


“不行。我去给你倒水。”


灰羽没有力气反驳了,只能闭着嘴望天花板。无家可归的十三天里他为了自保,都是紧握着自己的弹簧刀睡下的,但这把刀一直没有派上用场。谁知道呢,在相对而言安全的孤儿院里,他从睡梦中惊醒拿着刀杀了人。


要是醒过来时真的一刀砍死就好了,灰羽迷迷糊糊地想。可惜只是划到了他的胳膊。


永乐端着水回来的时候,灰羽又睡回去了。窗外仍是沉沉夜色,但雨已经停了。世界落入万籁俱寂。

 

 

 

7


“小少爷,你的手怎么回事。”


“啊?哦,这个啊,被猫抓的,”灰羽回过神来答道。这时他和永乐坐在三楼的窗台上——当然是灰羽带头这么做的——好在窗台外还有一个较宽的平台。他靠着窗框晃晃腿,继续擦自己的刀,突然想起什么,抬眸笑嘻嘻地问他,“你觉得我会不会获得超能力?跟猫有关系的。”


“不仅不会,还可能得狂犬病。话说你没打疫苗吗?”


“诶——你好无聊,已经打过疫苗的家猫才不会有问题呢。快快快,我给你时间换一个回答。”


“那现在可以试试,”永乐指指黛青的天,“不行我就接着你。”


“……你当我是猫还是鸟啊。”灰羽把弹簧刀和软布放在一边,从另一个兜里翻出他的紫杉树枝,故作生气地用它敲永乐的头。他的头发很软很蓬松,树枝敲在上面没什么实感,就像打在棉花上,不过灰羽还是执着地敲了几下,讲话时带着一点小鼻音。


“我现在要把你变成金鱼头。”


敲着敲着他就转而开始揉永乐的头发了。


果然,今早警察小姐的头发摸起来的感觉和医生好像哦。





TBC.




(说实话自己把自己写难受的感觉很不妙。对不起对不起。(土下座))

评论(8)
热度(34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我即是一切。

© 曹子糕不高 | Powered by LOFTER